有的人，满脸老朋友般的笑容，但用意却险恶无比。

有的人，哪怕是与你生死相向，心底却干净纯良，不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卫虚青这话，咋一听是没什么，都是事实，也都是李墨响当当地战绩，可只要是落入某些有心人耳中，立马会成为李墨的一道催命符。

他这是故意如此，暗示各门各派要下手的趁早，如今李墨才金丹七转就表现得这么逆天了，真要是等他成长了起来，还如何收拾？

到时候，指不定你们那些所谓的宝贝天才，都会被他斩杀。

这话，其实即便他不说，大家心里也是清楚的，知道李墨的危险性，尤其是那些对李墨看不顺眼的势力。可作为出身天神教的卫虚青这么一个中立者来说，哪怕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也轮不到你一个中立人员去刻意提醒别人的。

这样的人，就是心性险恶。

好在，对于卫虚青的了解，李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他了，虽然听着这话有些闹心，却也不想在这里动手，不过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有机会，一定斩杀此人。

这样的角色，放在以前战争时期，不就是汗奸吗。

“哼！”这时，旁边一声冷哼响起，后花园的莲花池那边，几名老者盯住了他，直接走了过来。

李墨见状，心中迅速明悟了过来，对于卫虚青等人的杀意更浓。

“阴险小人！”

很明显，这一切都与卫虚青他们脱不了干系，哪儿有这边才刚刚出声，那边就有老辈人物盯上了的事情？要说巧合，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你就是江南那小畜生？”黑色大袍的老人眸光阴冷。

“哪儿来的老狗在乱吠？”

李墨撇头一脸好奇地问宋辰飞，两人说是心有灵犀也不为过，宋辰飞哪儿能不知道李墨的意思，当即便回道：“我哪儿知道？是有点吵人，不然去问问欧阳小姐，看看那几条老狗是谁家的没拴好，赶紧过来牵回去。”

“你们……放肆！”另外一个老人怒斥，脸都有些气红了。倒是那黑袍老者没多少的表情波动，只是声音显得格外冰寒刺骨，“嘿嘿，到底是不入流的乡野散修，老朽说不得要替你们家长管教管教你们了。”

“啧……那你可真可怜。”宋辰飞道，“我们是不入流的乡野散修，可你这很入流的名士，貌似也不怎么样啊，还不是跟我们同处一个地方参加同样的晚会？”

“伶牙俐齿，口舌之利。”黑袍老人不再理会宋辰飞，继续望着李墨，“天才，你倒是当得上。”

“咦？谢谢夸奖！”

李墨怔了下，对方会夸自己？这么坦白？多半是还有话没说完吧？不过也无所谓，有人夸奖，那就受着了呗，至于后面半截没说出来的话，那就等他说出了再对付。

“但天才并不是你年少气盛、目中无人的理由。年轻人，你须知，所谓的天才，终究只是弱者而已，在我们老辈人物眼中，天才与废材，不过是一念之间。”老人眼中闪过一缕非常明显的杀意。

“就是，被风吹断的，永远是最高的那一株。夭折了，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另一人冷笑着附和。

两人的杀意都很明显，全都是针对着李墨一人，外人即便能感应到那一股杀意，却也无法明白到底有多么强大和森然。不过，这些对于李墨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听他淡淡反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们平庸一辈子的理由？”

众人一呆：“……”

这主还真是荤素不忌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看看那两个老家伙，哪怕是那个穿着黑袍的，这会儿也是被气得有些发绿，感情他们这些宗师级人物，在这小子眼中，也不过就是个平庸普通人罢了？

“小畜生，你找死！”

“你家里人就是这么管教你的么？如此不敬长者！”

两人先后发怒，眸光阴冷地逼视着他。然而，李墨依然不为所动，淡定到了极致，“怎么？长者想以大欺小？想对我动手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开口闭口动手，你果然是如传言那般嗜杀！”

两个老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断，再看向李墨时，那种眼神，俨然已经是在看死人了。

“嗜杀总比黑心好，看在两位这么多年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份上，我不妨也提醒一下你们，人老了，就少说些话，免得讨人嫌，到时候背后被别人骂老不死的，那脸上可不好看呢！”

此话一出，这两个老人差点气得吐血，周边不少人也是被逗得忍不住捂嘴偷笑，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如此当着面辱骂他们呢。

他们是宗师，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可眼前这小子……

“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欧阳家的大门？”老者神情冷漠道。

“当然……不信！”李墨脱了很长的声调，接着，脸色猛然变得冷漠起来，目光如炬，炯炯神芒发出，霸气无比地指着两人的鼻子：“宗师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有斩杀过宗师，两个半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还在宗师境界徘徊，是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你……”

“行了，别扯这么多了，说了半天，你们到底是谁呀？”李墨好整以暇地掏了掏耳朵。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一定要知道吗？你们跟我一样很有名？”李墨反问。

两个老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情大家在这相互怼了半天，你还不知道我们身份呢？回过味儿来后，两人也是禁不住想破口大骂，你不知道我们是谁你就跟我们这样怼，真是不怕怼错人啊！

出名……

论出名，当今世上，除了少数一些人之外，谁能有李墨出名，两人也是差点被噎死了，只能气呼呼地自报家门，“我们姓孔！”

“哦，孔什么？”

“我们姓孔！”两人眼睛一眯，“孔志晨，你该不会忘了吧？”

“啧……是他啊？那倒没忘，不过也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