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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潮汐现象

器中g1喘着气告知他们已经成功脱逃,成才立刻开始撤离。但敌军显然也富有经验,成才事先选定的最佳撤退路线已被封锁,于是成才毫不犹豫地撤往另一个方向。

成才边打边撤到山顶。敌军以为成才已无路可退,所以并不急于上前。但是敌军的喊话没有回应,试探性地打了好几梭子弹也没有动静,敌军中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

成才早已踪影全无,敌军围上来后看着山崖边那道滚过的痕迹和山崖下那条急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为首的那名敌军拍了拍脑袋:“快!赶紧下去搜救!”旁边一个兵说:“排长,这种夜晚哪搜得到啊?”排长:“搜不到也得搜!你看看这高度、这水流,跳下去闹不好要出人命的。通知下游部队,让他们密切留意上游方向,请他们立刻派人向上游搜索。”

这群人马上向山下撤,边撤边议论:“这是哪支部队的?真牛!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摸进来的。”“这个狙击手够狠!枪打得好,还简直不要命。”……

吴哲这时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架起了仪器,反复呼叫着:“g1呼叫g4!g1呼叫g4!g4!g4!听到请回答!g4!g4!……”吴哲的声音因急切而略带嘶哑,可是通话器里始终没有传出成才的声音。

吴哲终于停下来,铜锤把水壶递给他。吴哲喝水的时候听到石头说:“再等五分钟,再联系不上就直接进发m点。”

吴哲把水壶还给铜锤,看向他们的来路。铜锤说:“锄头别看了,那小子是只长酒窝的兔子,顶不住就撂,能有什么事?”吴哲瞪了铜锤一眼,什么也没说,又开始呼叫成才。

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联系不上,吴哲长叹一声,整理好装备出发。石头见吴哲不时恋恋不舍地回顾来路,便伸手拍了拍吴哲的肩说:“放心吧,成才会到m点和咱们会合的。”

痛,很痛,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痛,但成才还是一步也没有停。

落水时的巨大冲击力使成才胸闷了很久,身上还有些其他损伤,最严重的是肋下被一根伸到水里的树枝划了一道大口子,不算太深,但失血不少。成才上岸后虽然自己包扎过了,但失血加上长时间浸泡在水里,使他的体力下降了很多。

天快亮的时候,成才已经接近了m点。但一队敌军发现了成才的踪迹,在他后面紧追不舍。成才试了几次都没有摆脱追兵,肋下的伤口开始渗血,成才感到头有点晕。

成才想,可惜通话器在落水时损坏了,联系不上吴哲他们,不然倒可以打个伏击。他一边想一边用瞄准镜观察周围地形,突然他眼睛一亮,盯住了千米外的公路。

公路上正驶过一小列车队,其中还有一辆高机动越野车。从车上的标志判断,这是敌军的车辆。成才一秒种也没有浪,马上找好狙击位置开始瞄准。

伤口很痛,头晕,但成才持枪的手还是很稳,稳得甚至消除了呼吸时应有的微颤。

狙击枪尖利地响了一声,车队的最后一辆车冒起了白烟。

作为受过专门训练的狙击手,成才知道袭击车队时应该从最后一辆车开始,从后向前狙击。这样,利用从后车遇袭到前车做出反应的这段时间,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已经可以消灭一个车队了。

成才的枪声有条不紊地响起,每一声枪响对应着一股白烟。但最后一枪与上一枪的间隔有点长,因为成才察觉到远处传来的异动,知道是自己的枪声引来了追兵。但他顾不上这么多,把眼睛紧贴着瞄准镜,开出了最后一枪。

看到那一小列车队冒着白烟停了下来,成才迅速枪转移。刚离开狙击点,子弹就追了过来。成才借着树丛腾挪躲闪,并把几名敌军打得冒了烟。

敌军仗着人多包抄上来。他们并不急于拢包围圈,而是力图将成才赶入他们的网中,而成才则在努力用手中的枪把这张网撕开一道口子。

突然敌人的后方响起了枪声。成才在晃动的枝叶间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吴哲他们,估计他们是循着枪声赶来接应他的。

形势逆转。腹背受敌的敌军几乎全军覆没,有的敌军甚至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就被击毙了。成才的最后一枪,是毙掉一名掩护战友撤退的士官,那人看样子像是班长。

成才放下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得不靠着树干喘息片刻。吴哲发现不对,扑到成才身边,一眼就看到成才肋下的大片血渍。吴哲二话不说,马上掏出急救包,查看成才的伤势。

石头和铜锤也过来了,帮着给成才上药包扎。那些被击毙的敌军都看着他们,看得四人都不想说话。吴哲只在最后替成才扎好绷带时,才在成才耳边轻声说了句:“我替你打了个蝴蝶结。”成才忍不住笑了笑,轻轻说:“小心队长又说你‘娘娘腔腔’。”

那群敌军里有点小骚动。一个看起来还稚气未脱的兵在淌眼抹泪的,旁边一个老兵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压低了嗓子骂:“洒什么猫尿?八连人流血不流泪,下次老子们一定赢回来!”那新兵拖着哭腔分辩:“俺不是那啥……不是说俺班长这次表现好了就能提上去么?这下可悬咧……”

成才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了自己最后击毙的那名敌军脸上:那张脸没啥特征,就是看上去挺朴实,但现在那双眼睛里空荡荡的。

连吴哲都没心思再多说一句,四个人和那群敌军互相敬了个礼,就默默地向两个方向走开。

铜锤抢过成才的装备背着,吴哲走在成才身边,准备随时扶他一把。成才走了很远,眼前还老是晃着敌军班长那张脸。

成才的伤口有些发炎,失血比较多,所以引发了高烧。虽然成才自己还想坚持参加下面的演习,但最后还是被送进了许三多去的那家野战医院。

许三多那只脱臼的脚虽然已经矫正过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那只脚还打着绷带,不能用力。听说成才来了,许三多又高兴又紧张,天天拄着拐来看成才。

成才发着高烧,头晕晕的,也不想说话,就一边打着点滴一边听许三多说。两人自从那一夜在草原五班谈过心之后,还一直没有机会这样聊天。许三多恨不能把所有自己知道的a大队的情况都告诉成才,从袁朗那个不打麻药的护士老婆,到齐桓新找的那个画家女朋友,从薛刚入队不久就和c3、徐睿合称“八卦无敌三人组”,到吴哲被大家封为“a大队队花”……

成才到底年轻,底子好,挂了几天针,烧就渐渐退了,虽然有时还有点低烧,但医生说已无大碍。

这天吴哲居然来了。成才惊讶地问:“演习结束了?”吴哲看上去有点疲惫,可神情很轻松:“还没呢,只是暂告一段落。”